泥点子

吃粮账号。坑品不好,极偶尔挖一铲子,补档多。

【喻叶】swap color-上

架空,哨兵向导,私设多


第一天

 

这本是一次普通的任务,突如其来的的暴风雪却将一切变得复杂。紊乱的气流中,军用直升机不受控制地翻转,人们甚至还来不及将降落伞背到身上,坠地的轰鸣就在瞬间占据了所有,令人战栗的震动停止后,一切又被漫天的风雪掩盖。

喻文州拽出医疗背包后就没什么力气了。他在刚才的坠机中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而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同行的五人有三个被甩在残机的附近,当场死亡,驾驶员在撞扁的舱内扭出了不可思议的形状,只用看便知道那是不可能存活的状态。躯体在这样的天气下不一会就都僵了,但喻文州还是一个个地确认了脉搏,并尝试性地用精神力进行感知,果不其然地获得了一片沉默。

隐约的呼喊被风雪带着飘到了耳里,然后又在瞬间被吹散,喻文州扭过头,然后看到了他唯一存活的伙伴——叶修从远处朝他跑来。

“一个好消息。”叶修裹着大衣,眉毛沾满了白雪,活像是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熊,他弯下腰,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向导。

“哨塔和休息屋就在我们坠落的附近。”

“那我给你一个坏消息,”喻文州把捡到的医疗包和装备全挂在了体力看似依旧充沛的哨兵身上,“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哦,”叶修低声说,“正好回收到的食物不多。”

说的虽是庆幸的内容,叶修语气里却毫无庆幸的喜悦,喻文州笑了一下,但也笑的非常勉强,不过无所谓,天气过于恶劣,在这样呼啸的风里,叶修并没有注意到。

 

山上的日落来得很快,加上风雪,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就足以将灰色的天拖成黑色的夜。落脚的老屋缩在一处高耸的山崖边,摇摇欲坠的,压满了雪,像是一颗可以轻易拔除的蘑菇。不过只是看起来像,房子还算结实,门开,门关,风雪被挡在外面,狼狈的存活者还贴着门就着急地坐下喘气,好让不断流失的体能得到一丝的缓解。

休息了一阵,恢复的差不多了,两人默契地整理了从残骸里捡回的东西。日常用品若干,战斗小刀一套,步枪三把,子弹足够,粮食比较尴尬,但合理安排一下勉强够吃,唯一的问题是没有找到供哨兵使用的人造向导素。喻文州意味深长地看了叶修一眼,对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燃起了火堆,橘红的篝火照亮了不大的小屋,多少带来了一些令人安慰的温度。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怪物一样地胡乱吼着,玻璃窗户也像是报纸一样响得生脆,叶修把锅盖打开,搅着烧开的沸水说:“趁着煮晚饭的时间,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情况。首先是任务,爬到编号4837的无人哨塔,用那里的放大通讯仪发送三次精神力信息,时间是每周五,所以我们至少要再在这呆半个多月。”

“二十一天。”喻文州握着铅笔,没什么目的地转着。

“敌人是寒冷的天气和嗜好向导大脑的凶猛异兽,然后执行人……因为其他人都死光了,所以只有原先作为引导人的你和我。”叶修把糯米黄豆的罐头撬开,那东西完全硬了,砸进沸水里溅出了不小的水花,还弄了一些到他的靴子上。

“勉强过得去不是吗?最低标配,一个哨兵一个向导。”喻文州在纸上写道。

“一个精神力评价为C的温和向导。”叶修补充。

“一个近乎失感退役的前第一哨兵,”喻文州说,“接下来我们需要合作,现在就开始拆台有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巧,我也是。”

“那真是太糟糕了,”叶修摇头,“深山老林,我的搭档战斗力并不高。”

“可不是吗?太让人遗憾了。”喻文州颔首。

篝火摇曳,两人古怪地用微笑针锋相对,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会,直到叶修又将一块硬成糯米黄豆冰的罐头丢进了锅中,食物撞击锅底,再次发出了咚的巨响。

“轻点,”喻文州探出胳膊,将叶修的手往下按了几厘米,“锅只有一个,别砸穿了。”

蒸汽的热度自下往上翻腾着,很快把叶修的指节撩成了粉色,加上喻文州盖在他手背上的体温,这让他觉得上下都有些过热。

“你对。”叶修抖了抖已经倒得非常干净的罐头,把手收了回去。

 

深夜,狂风呼啸的山里,叶修和喻文州裹着毯子,挤在一张床上。这样的行为对于未结合的哨兵和向导而言可能暗示了许多信息,但不适用与现在——床上的两人并没有什么暧昧的目的,床只有一张,而他们需要取暖。

喻文州没有睡着,而他就算不释放精神力也能察觉到,身旁那个仰躺着的男人也是醒着的,并且有些烦躁。

“需要安抚吗?”喻文州说,语气很平静,却夹带了另一层意思:你现在状态不好,别装,我知道。

“不用,”叶修闭着眼,好像那个濒临失感的哨兵并不是自己,隔了一会儿他说:“你还是尽快睡了吧,明天要爬塔的人是你不是我。”

好像也是……

喻文州挪了挪身子,两张毯子的边缘硬被他们在中间挤出了一条三八线,彼此的体温透过毯子微微的参透出来,但怎么样都是隔着的,暖和了无人的一角。

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中,但已经有些糟,喻文州想。他们当然不是真如晚饭时彼此嘲讽的那样不堪。虽然在异兽大举入侵之前,他的蓝雨和叶修率领的兴欣在任务和材料的争夺上一直有着不小的摩擦,但两位队长对对方的评价都很高,也表示过愿意合作的意向。

一个原最强哨兵,一个蓝雨军团队长。按理说,在此时,这样极端的环境下,两人的搭配应该是战斗力十足的,甚至强悍得足以让联盟大部分的哨兵向导组合跪下来叫爹。然而,也就是因为过于强大了,反而导致了一个微妙的结果。

他们的精神并不相配。

说直白点,就像相斥的同级,即便他们的在主观意识上都想进行高效的合作,身体上却不允许。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这种失控让喻文州产生了较大的不快。

糟糕的组合,喻文州想,虽然没有进行过配对,但他知道,他和叶修之间的精神融合度并不高,甚至还有些负面。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异样,现在只剩他们了,那份排斥更是明显地反映了出来。虽然他们都有在压抑,可叶修还是变得比以前更为嘲讽,而他的回应也不似往常的带了些尖锐。

他们开始失去耐心,可这仅仅是第一天。

某种程度上,分开行动也许更好。联盟第一哨兵的叶修几乎无所不能,甚至强悍到不需要向导。据说他曾经在孤岛上呆了一年,在没有向导和向导素的情况下完全依靠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克服了哨兵生理和心理上的躁动。而他自己……

“刚才……”叶修忽然提问,打断了喻文州进行中的思绪,“外面响起的声音,你觉得是大风还是异兽的嚎叫?”

“那声哀嚎吗?异兽吧,风是没有感情的。”喻文州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有听到,但因为距离还很远,他并未将其算入威胁。

“嗯。”

“你现在还能听到那样的声音?”喻文州想起了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开始失感,想捕捉这点声音还是可以的,”叶修笑了一下,拉起毯子说,“不过,作为一个向导,能够轻易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声音……你的听力不错,让我刮目相看。”

“谢谢,”喻文州说,“虽然有个被小看了的前提,但能在这时得到你的肯定,毕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第七天

 

“你还没爬到顶吗?”叶修站在林间的哨塔底部,他举着步枪,一边对着无线通话机讲话,一边警惕着四周。

“我认真的,你的速度太过于慢了,中途遇到蜗牛和它们触膝长谈了?”

“到了……”喻文州回着肩上的无线,压抑不住地喘着粗气,“哨塔最顶部的支撑梁断了一根,攀爬软梯也没了,上来的时间花的久了一点。”

断了?叶修想了一下无人哨塔的顶部构造,那里本来就不算牢固,离地面更是有几十米,这儿风大,没了支撑梁估计得变成一座架在柳条上的空中楼阁,摇晃得不知如何落脚。

“不错啊文州,我收回刚才的批评。一个向导能徒手爬到那种地方,我对你的评价从C变成了C+。”

“只是C+吗?我以为这种优异表现至少可以拿个B。”

“你要再快一点我可以给你C++,”叶修给枪上了膛,幸灾乐祸地提醒道,“知道吗?我的听力和嗅觉扑捉到异兽前进的动静,有三只。大概离这里一千米。你是有多美味?我猜他们正迫不及待地喊着‘brains’要吃你新鲜的脑。”*

“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我亲爱的豌豆射手。”*喻文州无所谓地说着,但还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带来的厚重密码本摊在腿上,拉开了通信仪,这里的装置已经被冻得冰凉,却还在正常运作。喻文州感叹了一下军工品的质量,将它打开戴在头顶。

冰一样的耳机里传来刺耳的音频,喻文州调节着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地向这个无生命的机械释放精神共鸣,他的动作并不快,这是他的缺点。事实上,作为一个向导,喻文州一直有感染控制力强,但是安抚过慢的特色。好运的是,蓝雨里的大部分哨兵年轻且都处在稳定的上升期,需要向导特意安抚的人并算不多,喻文州平日也不是以向导的职能为主,他的战术能力非常出众,更多的是作为一个领导者和组织者的身份存于蓝雨的体系中。

和机械的对话并不比安抚一个极端狂躁的哨兵轻松,在向导可以感知的复杂频率影响下,喻文州很快就产生了体力流失的无力,那感觉就像双脚束缚之人被一步步拖入流沙,而他还不得不继续向这个死板的工具释放精神力,就在他开始因此而感到疲乏的时候,连续的枪响将他从困倦的陷阱中拖了出来。

显然的,异兽找到了他的所在,哨塔下的战斗已经打响。

 

当喻文州背着密码本爬下塔时,叶修正叼着绷带给右臂止血。

从上往下可以轻易看见地面上炸开的红色血花,塔下躺着的三只异兽尸体,两只类熊的死在稍远的地方,明显是被子弹毙命,一头类豹的躺在叶修旁边,这类动物的速度非常之快,不过最后还是被步枪上的尖刀捅破了喉咙,再结合叶修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显然的,这里发生了一场近身搏斗。

虽然通过无线确认过,但是想到发生过的苦战,喻文州还是在离地几米时就跳下了哨塔,冻僵的腿绊了一个踉跄,但被他巧妙地掩饰掉了。

叶修听到动静,抬头,本来痛得抽气的嘴角挤了个笑。

喻文州说:“你怎么样?”

叶修换了个姿势,显得更没正形了些:“挺好的,筋骨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锻炼得过头了吧?喻文州往他那看去,叶修的伤集中在右手,肩膀和胳膊上缠着散乱的绷带,正艰难地用左手打着结,余下的绷带卷放在他膝上,嘴边还叼着一段。这模样很好玩,像是受困于毛线团的猫。喻文州有趣似地看了一会,后来见血从衣袖间滴落,便收敛了笑容,上前帮了忙。

胳膊上的伤口不深,但是抓伤的面积比较大。不过有了另一人的协助,伤口很快就被包扎完毕。

喻文州最后确认了一下止血的情况,皱眉说:“其他还好,你右臂的伤对我们的行动影响比较大。”

叶修倒是无所谓,他紧了紧拳头,问道:“你呢?攀爬哨塔的感觉如何?”

“和踩在风筝上一样舒适,”喻文州说了一半,忽然不想跟继续这样无谓的反话,便自然改口道,“我的腿都软了。” 

“你刚刚下来的一串动作倒是挺灵活的。”叶修低头收拾着剩余的绷带,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或许根本就不在意。

“我毕竟是蓝雨的队长。”

喻文州起身,把旁边基本报废的步枪从异兽的脖子里拔出来,尸体的肉有点冷了,枪倒抽出来的时候被冻住的冰渣刮擦出毛骨悚然的声响。

“吱嘎——”

喻文州和叶修一齐嫌弃地捂住了耳朵。

 

第十天

 

“清醒了没有?”

迷糊中,叶修听到有人这样在问,他想自己既然是听到了,那应该是醒了。大脑做出了“给予回应”的命令,肉体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将这样的想法付诸行动,干燥的嘴唇张开两下,好像擦到了什么,然后又闭上了。

“叶修?”

我听到了。叶修闭着眼,梦呓一样地呻吟,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说了答案,却不知这样反而给了对方“不能再拖下去了”的判断。

“你需要安抚。”有人这样说。

安抚?

“我开始了。”

不,不用……

叶修在梦里拒绝。但是和他说话的人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愿。一只手按住了他的眉心,他抗拒地摇了摇头,意识却已经不自觉地被缓慢地勾入一片灰白的迷雾。

黑夜,密林,视线模糊,耳边回响着阴森恐怖的絮语,他站在臆想的泥沼里,呼吸着极寒的气,地面都是犹如蛆虫一般的符文,干枯的鬼手从脚底钻出,奋力地往他身上贴附……*

它们要强制潜入他的内心。

叶修猛地睁开眼,把贴着自己额头的喻文州反压在了床下。前第一哨兵的这一把力道实在太猛,喻文州被迫中断了精神连接,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脑袋磕到床板时视线一黑,几乎晕厥,头被撞的很痛,耳鸣嗡嗡,脖颈被勒紧,气管开始窒息,然后又被松开。

“我说了‘不要’,”叶修喘着粗气,身体紧张,“我差点杀了你!”

“你没说。”

“说了!”

“没说,真的。”

“那是你没听见,不是我没说,”叶修狡辩,“你在干什么?”

“做向导该做的事情,”喻文州平淡地说,“你在昏迷,意识不清,但是呼吸正常,没有发烧……经过我的判断,你的情绪失控了,需要我的安抚。”

“文州,你那不是在安抚,你是在进行攻击……”叶修放开掐着喻文州脖子的手,他刚刚突然爆发,现在体力接不上去,膝盖一软就往下趴,却在彻底压在喻文州身上之前撑住了颓势。

“……我无法接纳。”

“我知道了。”

喻文州抱住他的腰,那里冷汗淋漓,不停颤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强撑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扣到怀里。他们之间终于没有了缝隙,喻文州看着天花板,怀里的暖热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脸颊边是汗湿的鬓角,身上的重量不轻,他安抚着叶修紧绷的脊背,用自己的胸腹体会他呼吸的频率,拓印他肌肉的轮廓。

“联盟还夸奖你安抚手法温和……”叶修喘着气,嘿嘿发笑,“开什么玩笑,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那是你过于脆弱。”喻文州说,虽然精神的联结只有短短的几秒时间,但他探查出来了,叶修的失感并没有那么疯狂,而是逐渐的消耗。那不是忽然的崩溃和死亡,更像是缓慢衰败枯黄的蕨类,它们缩成一团,形态还保留着,可是一按就碎。

“也亏得你安抚的速度过慢,我还来得及拒绝,”叶修庆幸,“要是强制介入了,我今天得废在你的手上。”

“我们彼此排斥,一加一小于二。” 喻文州说。

“真糟,我们还得这样持续两周。”

“嗯,还有两周。”

“松开我。”

束缚在腰背的力道被撤去,但叶修没有马上离开。他手脚发软,正分神回想着刚才的感受,喻文州的安抚并不让人舒适,那不是属于一般向导的温柔呵护,而是从上空泼下来的阴冷的骤雨,强制令人焦躁的哨兵冷静。

但这反而触发了叶修身体上的应激反应。

失败的联结过于刺激,叶修的下腹产生了奇异的痒感,他在身体诚实地将其反应出来之前发力从喻文州身上爬了起来,然后他的腿擦到喻文州的下半身,突兀的硬度让他猛地一愣。

他们谁都没有冷静下来。

 

夜里他们分开睡了,床只有一张,喻文州睡床上,叶修睡地上。

能用来保暖的衣物包裹全部垫在叶修身下,他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叶修紧闭着眼,闷闷喘着气,他的手交握在内裤里,仓促地满足着自己的需要。

有什么轻柔的东西将扑扇到了自己的眼皮。

他睁开眼,只瞧见一半消失的阴影。

窗外的森林在月光下摇摆着演皮影戏。

“文州……”叶修低哑着嗓子,问出自己的猜测,“你的精神向导是……”

床上的人动了动,回了一个同样低哑的声音:“蛾。”

“鹅?那个被用来当做战斗力单位的禽类?”

“是蛾,鳞翅目的昆虫,”喻文州翻了个身,声音清明了一点,“具体说是鬼脸天蛾。见过吗?有部叫沉默的羔羊的电影。”

“那我知道,”叶修说,“海报上那个是吧,沐橙特烦它。”

“为什么?”

“黑历史。小时候我和沐橙去餐厅打工,老板让我们剪蛹。就是把一个个圆滚滚的茧剪开,抽出黑褐色的蛹,说是拿去炸了吃。那时沐橙小,抽出蛹也不知道怕,还以为和龙眼荔枝的核一样,只是个圆滚的死物。然后有一颗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孵化了,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黑蛾,就那么贴在墙壁上,平摊着翅膀,沐橙吓坏了,一鞋底就拍扁了。”

“然后呢?”

“你懂的,墙面变得精彩极了……”叶修笑了笑,“溅起来鳞粉还扑了我一脸。”

喻文州想了一下画面,无可奈何,“女孩子总是会怕这些……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我又看到了类似的生物。”

“什么?”

“你的精神向导,它刚刚出现了,”叶修轻喘了一下,继续说,“没什么,睡吧。”

喻文州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什么也没说,被子下的双手在灼热上揉搓,最后在发泄的瞬间同时挤出一个压抑的“哦”。

 

 

Tbc.

 

*:这两处为植物大战僵尸的梗

*:此处参考了原作术士75级大招:幽魂缠绕的技能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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